“性药”原本是辅助治疗男性功能障碍的正经药物的统称,比如“伟哥”就是其中极具代表性、最有知名度的一款,但在国人的观念里“性药”与低俗紧密相关,甚至谈及这两个字就会被认为“不正经”。
于是“性药”就成了每个大药房中最神秘的存在,但凡有需要的患者都会背着手装作气定若闲地走进去,然后轻咳两声以低不可闻的音调向女店员询价。把顾客视为上帝的店员自会用同样低的音高、一本正经地答疑解惑,直到交易达成顾客离店后,女店员望着提升的业绩才会狡黠的一笑。
但在农村“性药”又是以另一种样貌在集市上出现,其包装上的图案更直截了当,品名更通俗易懂,价格上与药店售卖的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贵得离谱,一个低得令人难以置信。
而售卖者同样多是中年以上的女子,她可能同时还售卖胶水、耗子药,也可能是狗皮膏药、脚气水,单从外表上看与药房店员的区别是一个戴轻薄的医用口罩,一个把棉布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那么同样“功效”的药怎么会在价格上出现天差地别呢?以下情节不是《我不是药神》中的桥段,而是出自河北省承德市兴隆县发生过的一段真实案情。敬告各位读者:读完本文您可能会对“一分钱一分货”的观念有所怀疑,可能会重温《我不是药神》,也有可能对人们向往幸福生活的程度感到震撼。
51岁的李娟便是一个游走于农村集市的“性药”售卖者,其职业生涯从2016年的唐山辖下的遵化大集上开始,至2018年因被遵化市警方处罚遂转战承德市兴隆县农村集市。至于受处罚的原因当然是因其售卖的“性药”属三无保健产品,再经权威部门检测其中含有西药“西地那非”成分,所以被警方认定为涉嫌销售有毒、有害食品。
正如人们常说的“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本质上说李娟也未必是有恶意的人,不过是为了谋生走了偏门。2018年后,李娟的身影活跃在兴隆县的周边集市,直到在兴隆县某大集售卖时被兴隆县警方抓获。
从其售卖的“天下无敌”、“棒老头”、“虫草肾宝王”等品名,结合权威部门从这些“性药”中检测出的西药成分,难断是否夸大其词,至于有毒有害?既然是西药“西地那非”成分应该算是无毒的,要说有害一定是指剂量是否精准,但剂量因人而异,严格地说西地那非也可能是有害的。
再来看价格,某知名品牌枸橼酸西地那非片因含量的不同,每盒网售价从100-200元不等,那么李娟售卖的含有“西地那非”成分的“性药”多少钱呢?在接受警方讯问时李娟曾供述,其以10元/盒的价格批发给一位同行60盒,获得利润120元,也就是说李娟的进货价每盒仅8元。
李娟又供述到,她在一年半时间段内销售额达到40000余元,净利润为20000元,利润率为100%,可见其零售价在20元左右,那么问题来了,那些售价动辄上百的正规药利润率是多少呢?
很多伙伴都看过徐峥主演的《我不是药神》,都深为影片中的情节所动,但少为人知的是作品的原型陆勇也是因救人代购国外仿制药而经历牢狱,最终促动2019年药品管理法删除了“未经过有关部门批准的进口药归属于假药”的规定,同时,销售相关药品也构成“销售假药罪”。
言归正传,以上讨论并无论证售卖三无“性药”的李娟无罪的意图,毕竟药品属于治病救人的特殊商品,甭说成分剂量与质量,连生产厂家名称地址、生产日期、准字号及成分表都没有的“药”如何保证药效呢?药效没有保证又如何敢买来入口呢?
但李娟供述的销售额是显而易见的,说明在她的销售范围内消费人群的规模并不小,同时其供词还透露出这一行当里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她与另一伙“性药”售卖者互指对方有大量售卖三无“性药”行为,甚至对方举报李娟一个集就能卖到1000元钱,可以有700元左右的利润。
可笑的是李娟和她的生意对手们均因犯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获得刑罪,并处罚金数千元、惩罚性赔偿金数千元,同时被责令在《河北工人报》刊登公开道歉声明,可谓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那么农村大集上卖出的这些“性药”又是哪些人在买呢?我们没有实地考证过当然没有发言权,还请见过这个场景的伙伴们告知。另外从李娟的销售数据来看,人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程度实在不容小觑,您说呢?